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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侯乙墓发掘档案全面公开 大部分展品为首次展出 揭秘45年前的世纪大事全过程 曾侯乙编钟铭文线描 墓坑鸟瞰 考古队员在墓坑中清理编钟
□楚天都市报极目新闻记者 戎钰 摄影:楚天都市报极目新闻记者 肖颢
45年前,曾侯乙编钟的出土,震惊世界。
45年来,人们对它的研究、展示和文化传播从未停止过,并将一直继续下去。
12月12日,“中国记忆——曾侯乙编钟出土45周年文献展”在湖北省博物馆南馆揭幕,该展览以155件(套)珍贵档案文献回顾了曾侯乙墓的发掘过程,并首次全面公布发掘工作人员名单、编钟测音及复制原始资料、曾侯乙墓音乐文物的研究等珍贵文献。
更为难得的,多位曾侯乙墓发掘工作的亲历者也来到展览现场,为参观者讲述他们45年前“初见”曾侯乙编钟的考古故事。
谭队长,向你报告……
1978年,考古工作者在湖北随州发现了举世闻名的曾侯乙墓,墓中出土了万余件青铜器、漆木器、金玉器,其中,“一钟双音”的曾侯乙编钟更是震动了全球考古界,有学者将曾侯乙编钟与兵马俑并称为“世界第八大奇迹”,足见其学术价值。
湖北省博物馆馆长张晓云在展览开幕仪式上介绍,曾侯乙编钟是湖北省博物馆最重要的藏品,此次展览首次将曾侯乙墓发掘亲历者及家属捐赠的珍贵档案公诸于世,填补了对曾侯乙墓的考古发掘过程和学术研究历程的展示空白。
“谭队长,向你报告发现的一座墓葬情况……”在展览起点处,极目新闻记者看到了这样一封手写信。这封信写于1978年3月6日,是时任湖北襄阳地区文化博物馆负责人的王少泉,写给湖北省博物馆专家谭维四的。
时针拨回到1977年9月,随县擂鼓墩武汉空军雷达修理所在施工中发现了古墓,当地文化馆迅速介入,几个月后,襄阳地区文化局接到详细情况汇报,意识到此事重要性的王少泉立刻写信向谭维四求助,这件考古界“世纪大事”的序幕就此逐渐拉开。
1978年5月,曾侯乙墓正式发掘,谭维四担任发掘队队长,主持发掘工作。此次曾侯乙编钟出土45周年文献展的百余件展品,主要来自谭维四家属所捐赠的谭维四档案,参与曾侯乙墓发掘的考古工作者们所捐赠的原始档案,以及湖北省博物馆正在整理的曾侯乙墓档案等。
记者在展览现场看到,这些展品包括文件、信札、手稿、笔记、日记、影像、书籍、纪念品等,透过这些珍贵资料,观众得以窥见1978年考古工作者们艰辛的田野工作,多角度了解曾侯乙墓在学术界的影响和重要性,见证数十年来相关研究工作的艰难与严谨。
张晓云表示,此次展览是对重大考古成果的一次“回访”,大部分展品为首次公开展示,比如首场编钟音乐会、首次赴京展览,以及在考古研究过程中,谭维四等湖北考古工作者与夏鼐、马承源、黄翔鹏、李学勤等知名学者的往来书信及论文手稿。
据介绍,经过45年的研究,曾侯乙墓及编钟引发的重大学术问题基本取得了理想成果,如曾随之谜、双音钟之谜、中国上古有多音阶和十二律、有四象二十八宿观象体系、周文化是江汉地区的主流文化等,而以钟磬铭文为代表的记忆遗产,更是反映了当时世界文明的最高水平,今年初,曾侯乙编钟档案文献入选第五批中国档案文献遗产名录。
当时我就决定
要跟编钟相守一辈子
曾侯乙墓发掘亲历者、音乐考古专家、湖北省博物馆原副馆长冯光生,是此次档案文献的首位捐赠者。他除了捐赠大量书信、手稿,还为观众带来了曾侯乙编钟历年演出的录音带、唱片、《1993年中国第一张有声贺卡:曾侯乙编钟微型唱盘及设计样稿》等珍贵文献。
冯光生告诉极目新闻记者,45年前,当他第一次看到正在发掘中的曾侯乙编钟时,觉得自己很“无知”,“我还去请教老师这是什么,老师说这是编钟。我是学音乐的,当时发现考古跟自己的专业竟然有了一些关联,很惊喜,也很期待。”
冯光生还记得,曾侯乙编钟出土后被转移到临时库房,他到库房里轻轻用手指叩了一下编钟,“声音非常美妙,确实震撼到我了。后来老师告诉我,这一个钟上有两种不同的声音,这是我们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编钟对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全新的知识,而‘一钟双音’更是让我很吃惊,我当时就决定,要跟编钟相守一辈子。”
冯光生说,他作为曾侯乙编钟发现、研究、复制、传播的亲历者,肩负着将这段记忆传承、固化下来的责任,“让往事并不如烟。”
老一辈考古工作者杨定爱曾在曾侯乙墓发掘队担任清理组副组长,主要负责东室发掘。他在展览现场告诉极目新闻记者,他参与了曾侯乙墓的发掘全过程,其中,曾侯乙编钟的出土过程令他终生难忘。
杨定爱还记得,他第一眼看到曾侯乙编钟时,内心非常“惊异”,“我们当时抽水抽了好几天,然后编钟慢慢地、一层一层地显露出来,先是上层的钮钟,然后是甬钟,最后是镈钟。大家看到后都感叹,没想到能保存得这么完整,连编钟摆放的顺序都没有乱。几千年前的文物,还能这么完好无损,在当时是全国罕见。”
尽管这些都已经是45年前的往事了,但杨定爱对当时的每个细节都记忆犹新,他告诉记者,那时候他和谭维四住在一个寝室,每天白天他俩各自工作,晚上回到房间就畅聊当日新发现,大家都沉浸在这个重大考古发现所带来的兴奋和欣喜中。
记者问杨定爱,后来带家人、朋友来博物馆参观曾侯乙编钟时,会不会“炫耀”一下自己当年参加发掘时的经历。他笑着说,“这有什么好讲的,这就是我的工作,我干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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