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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宝丽
秋天,路边的烤红薯摊子是一道风景。空气中弥漫着烤红薯的香味儿,勾起了我的食欲,也勾起了我对童年的回忆。
那个年代,物资匮乏,红薯就是我们孩子眼里的美食。
天冷的时候,我就和几个小伙伴在院子里用砖瓦堆个小炉子,烤红薯吃。我们先在瓦块里面放一点木炭,再放很多柴火点燃,接着把红薯放进未燃尽的灰里埋起来,直到红薯散发出香味才算好。刚出炉的红薯有点烫手,我们用两只手来回地颠着,红薯仿佛在我们的手中跳舞。烫得拿不住,红薯就掉地上了。喊一声“烫死了”,小伙伴们都笑得合不拢嘴。烤熟后的红薯好似裹着一层黑炭,但里面却是金黄焦香,仿佛在流蜜,十分诱人。我小心翼翼地撕下外皮,然后掰开分着吃。哇,香甜可口,暖手暖胃更暖心,那感觉,真是太舒坦了。
别看红薯貌不惊人,身份“低微”,却被大诗人苏东坡曾在两首诗中提道:“红薯与紫芽,远插墙四周”“半园荒草没佳蔬,煮得占禾半是薯”。可见红薯是易种物,亦是主粮之物。
奶奶也曾说过,红薯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功劳很大,是家家户户餐桌上的主食,靠它填饱肚子。那个年代农业种植水平非常低,粮食产量很低,这时红薯就派上了用场。早上吃红薯粥,中午晚上有蒸红薯、烤红薯,还把红薯做成了红薯干、红薯粉等。那时的红薯是主食,米和小麦面、玉米面要省着点吃,一般留着过年过节吃。
看到院子的那口菜窖,我就想起奶奶总爱津津有味地跟我们讲红薯的故事。那时候,有几年遭旱灾,家里人口多的,粮食经常不够吃。一个亲戚每年秋季来我家里拿红薯,回去当主食吃。每次要从这口窖里吊上来一大篮红薯。我二叔年岁小,人小鬼大,家里的东西被往外拿,就不乐意,哭闹着从篮子拿出几个红薯就往厨房里跑。亲戚摸着天黑走时,奶奶又悄悄地把二叔取出来的红薯又装了回去,还是满满一篮。说起这些,奶奶很自豪,因为她的善意,亲戚家的几口人都度过了饥荒。
如今,这个亲戚的子孙们经常来看奶奶,陪伴奶奶唠嗑。他们喜欢听奶奶讲那个年代的红薯的故事,奶奶总是乐呵呵的,满脸幸福的样子。这也许就是“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吧。
怀念童年的烤红薯。怀念那些时光里的美好。